【焉之】潜意识恋爱（二）
这篇真的ooc了 同人作品 大家不要认真
来创造营是意料之中的事，偶像练习生和创造101火了，没人不想站在风口再抓住机会试一次，其实101刚播的时候龙丹妮就开始策划第二部，当时她开过会问我们要不要参加，我几乎没什么犹豫就要答应，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好的，我还年轻，本身没什么成就，来这种节目就算只是交几个朋友也是好的，总比上学要有意思。
何况，只要我来了就会有好结果，这是龙丹妮亲口告诉我的。
还有谁参加么，我语气尽量平淡，虽然这好像本身也不是什么严肃问题。
赵磊陪你去，还有咱们公司新签的翟潇闻，你们先熟悉下，他挺有潜力的，彭楚粤说他想再试试，郭子凡不去，他有戏要拍。过了会她又说，没什么好担心的。
还有呢？我又问。
龙丹妮笑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出来我语气里忽微的急迫，她一边收拾桌子上的资料，一边问的漫不经心，少爷，你想让谁去啊。
我知道龙丹妮一直拿我没办法，我爸要是愿意可以直接买下一个哇唧唧哇，但是好在我也足够听话，没有老板不喜欢有钱又懂事的员工。
说到我就不得不提夏之光，他和我呈两个极端般肆无忌惮的生长，自成年之后就哪吒闹海一般闹翻了整个陈塘关，逐渐也成了龙丹妮最头疼的人，在眼前的时候管不住他，跑到了上海之后更撒了欢，一边上学一边偷偷接商演挣钱，起早贪黑一天跑几场，18岁给自己活成了中年，龙丹妮本身是极力反对这种行为的，但是隔着一千多公里的反叛，她也没有办法。
她以前还试过让赵磊管着夏之光，但是赵磊始终有足够的宽容，而夏之光最会仰仗着他的包容，虽然他也私下和我说过不希望夏之光如何如何，比如他不希望夏之光去打工跑商演，不希望他在学校里太沾花惹草，不希望他进了大学就开始尝试酒吧通宵，但他每次或啰嗦或佯装生气的训斥，夏之光只会表面上撒娇答应，转过头该怎么做还怎么做，赵磊对他一点办法都没，只能下次夏之光再去酒吧的时候跟着他，看他到底为什么能只为了听台上歌手驻唱而呆一晚上。
龙丹妮还试过让我劝夏之光，太好笑了，我听到的时候一下没忍住笑出来，我跟龙丹妮打赌，如果夏之光听了我的话那她就别再总管着他，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我又笑，心想你都不用犹豫，夏之光怎么可能会听我的。
回去我给他打电话，刚嘟了一声我又挂断改了微信视频，我搞不懂我自己，我想，可能趁着为数不多的机会看看他。
微信过了好一会才通，我莫名有些烦躁，你刚才干什么呢？几个月没见后的第一句话就稍微有些蛮横，我几乎在说完的下一秒就开始后悔。
然后我看到他的脸。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脸也好像泛着水汽，五官藏在氤氲着的雾里又清灵又温润，肩膀上挂着毛巾，上半身只穿了一个白背心，仰躺在沙发上，应该是在他的那间出租屋里。
啊，嘉嘉，他看起来很开心，我没想到你能给我打视频，想我了么？他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不可置信，没忍住倒是先笑了。
对啊，我就不能想你？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延续自己无论什么事都和他反着来的习惯，钟情于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于是我用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和毫无起伏的语气对他说，哥哥，我想你了。
谁说冰冷的语气不能说出滚烫的真心话。
果然这个傻子就愣住了。蠢不蠢，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然后我就看见夏之光的表情从惊讶慢慢变成无奈，他整张脸一点一点的柔和起来，眉眼都缓和下来，眼睛弯弯的眯起，他逐渐绽了一个笑，两颗门牙像兔子一样，他眼神不看我却向下游移，低垂着的眼眸看起来有些温柔。他成熟了好多，这是一下子进到我心里的想法，慢慢的他又抬头看向我，我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神色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恍惚间像个女孩，这个莫名的想法让我愣了一秒，它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藤蔓般爬过来缠住我，我心都一颤。
嘉嘉，哥哥也想你。
哥哥也想你，这句话像被特效放慢又无限重复在我耳畔，不是想你们，是想你。
完了，我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我有些痛苦的想，靠，我真的完了。
我对他说我不希望他每天辛苦的去赶一个个商演，他微微皱了皱眉好像有些苦恼，怎么办啊，如果我不去跑商演挣钱，那我房租就交不起啦。
我知道他在那个城市不光要承担起自己的生活，还有他的三只猫。
我不喜欢。我发誓这是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撒娇，和在节目里卖萌不一样，是我第一次主动的想去对一个人撒娇，去祈求，去释放自己的可爱或脆弱，去要一个结果。我皱起眉，微微撅了厥嘴，从下往上瞟他，语气里也带了些难以启齿的…稚嫩，哥，我不喜欢，别再这样了好不好。
他好像一瞬间被打动，一副被震撼到的样子，他从来没看过我撒娇，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在干嘛。
嘉嘉，他突然叫我，语气跳脱着有几丝激动和抑制不住的惊讶，你是在和我撒娇么。
最后还是我赢了。他答应了我好好学习多参加校园活动，只在周六周日的时候做一些兼职，至于房租和猫粮，我和他承诺我每个月给他打钱做猫咪的伙食费，他本来是拒绝的，我就哄他让他记住以后都要补偿我，他就只好点点头，等我以后挣钱了就还你，你以后有什么要求哥都答应。
什么要求都可以么哥哥。
他就无奈的耸耸肩，好看的肩膀上下微动，我眼睛情不自禁的从肩胛骨移向他秀气又锋利的锁骨，又忍不住想往更深入的地方探究，结果他又在言语里像个小孩，生生的把我绮丽的幻想打住，他说，至少是我能做到的嘛。
那个时候是17年的10月，他头发还是黑色的，他整个人还是柔软的。
他在18岁那天好像一夜之间完成长大，前一天还是闹着扔了我们所有人一脸蛋糕又被我们围着殴打的幼稚又蠢的小孩（哥哥），零点一过，他开始改头换面。我承认我的描述带有夸张色彩，不过这些细碎的举动确实在改变这个认知里的夏之光，他把以前的自己一点一点从身体里剜去，灌入新的气质，培养新的习惯，他试图创造一个新的夏之光，哪怕有些面目全非。他开始隐藏情绪，我不止一次听伍嘉成说光光现在越来越少撒娇了，有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憋着谁都不说，他不再向人倾诉，也不再任性的宣泄感情恃宠而骄，这点对我来说不太明显，毕竟他本来也没对我撒过几次娇，他只是有时候说话听起来就像讨好，垂着眉眼看你的时候就带有些引诱性的误导——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他逐渐学着克制自己害怕的东西，明明胆子小又怕黑，偏要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关灯看鬼片，有一次我从外面回来正撞见他一个人练胆，他听到开门声的瞬间跑着窜到我面前，我也被他吓了一跳，我们几乎同时拍上灯的开关，我慢了些手重重拍在了他的手背上，把手拿开之后我看了一眼，上面红了一片，但是下一秒抬起头我又懵了，他两只眼睛要比他手背红多了，脸上还有眼泪，湿润的眼睛有些尴尬的眨啊眨，睫毛上面的水珠就跟着一颤一颤，他看是我回来松了一口气，没理我转身又坐回沙发上，电影正演到女鬼附在男人身上，男人被控制做着些滑稽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狰狞。我放下东西坐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盯着屏幕。
看了一会，我问他，有意思么。
没，他过了好半天才回答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为什么还继续啊？我又问。电影里的男人在挣扎，他不想被女鬼控制着伤人，挥舞着桃木剑要刺向自己。
因为开始了，夏之光终于把眼睛移开屏幕，他缓缓转头看向我，我把它打开了，就得看到最后。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也一动不动，连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过了半晌他笑了，嘉嘉，他柔柔的问，我该怎么暂停啊。
电影终于要结束，男人用剑把自己捅穿，女鬼随着凄厉的惨叫最终魂飞魄散冒出滚滚白烟。这是我看过最难看的一部电影，之后好久我都没再看过鬼片。
他已经好长时间不吃甜食喝奶茶，话越来越少，朋友圈差不多几个月发一次，在上海的时候几乎不给我们打视频，没人搞得懂他在想什么。
有一次我看他的微博，他在上海的夏天，七月，在路边抓住了只蝉，把它重新放回到树上。
一切其实不是突然的，早在17年就有预谋，他衣柜里本来就不多的五颜六色逐渐被黑白覆盖，有一次我打开他衣柜借衣服穿以为打错了郭子凡的，但那个时候总归还带着孩子气，尤其是艺考那段时间，他胖了不少，虽然我们越来越少见，他会去上各种课，补文化的知识。也是从那时候，他开始删除些朋友圈以前发过的自拍和鸡汤，头像从搞怪的辛普森换成了纯色，背景也从舒淇改成了他的猫，直到现在那只猫死了还没换。
现在再听我细数他的这些事，我总算承认，我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关心他到无法自拔，早就超出了正常的范围，毕竟没有人会记得自己的朋友在几几年换了什么样的头像这种事。
但我记得的岂止只是这些。
他在18年6月份终于时隔两年又染了头发，浅黄色，那时候我们一起去了俄罗斯，他穿着浅色的衣服踏着光从那边走过来，我差点以为见到了神仙。
整个旅程我都不敢看他，但是又忍不住看他，我几乎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三步一回头，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赵磊在旁边笑我，至于么，嘉哥，又不是几个月没见了，前几天不还见着了么。
不一样，我低着头沉闷又懦弱，抬起头看向人来人往的俄罗斯红场，可能这些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从我身边走过的男人可能来自巴西，站在我前面合照的女生们可能马上要离开回到保加利亚，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么多，不同肤色，地域，性别，年龄，熙熙攘攘擦肩而过的有多少，对面相遇一见钟情的又有几个，我和夏之光多有幸生在一个国家，我们的城市差了几千公里，家庭条件天上地下，我是多幸运才遇见他，认识他，这样的概率已经够小了，还要多幸运才能和他成为同伴，接下来我不敢再想，我知道，和他相爱的概率几乎为零。
我忍不住的散发悲观，又忍不住抬头看他，他举起手机和别人合影，我脱口而出，你看夏之光好像座雕像。
赵磊又笑我，那你去和他合张影啊。
我没理他，不知道赵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让人烦躁。
从俄罗斯回来他就把头发染成了粉色，没过多久，18年七月，他又染了蓝色，几天之后，他把浅蓝加深成深蓝，八月份，他剪了寸头，我记得还穿过那件我很喜欢的supreme联名，十月份，为了演唱会又染了蓝色，十二月，染了深红色。
他的染发史，我记得一清二楚，是他整个颓废的见证，也是我越陷越深到无法自拔的全部过程。
我还特意去微博里找了不少图片，虽然他就在我身边，我的眼睛除了窥探外无法记录保存，又不敢偷拍，幸亏那些站姐拍的还好，只不过有一些p的稍微夸张，他皮肤由于经常熬夜其实有些粗糙，有时候还会长痘，他鼻梁上有一块微小的驼峰，并不那么流畅，他有太多太多不完美，而我爱死了这些不完美。我还是存了不少图，到现在还在我手机里。
对了，有件事情我差点忘了，他的颓废不是没缘由的，粉丝们都以为他是在迷茫以后的路，他确实是，但是，是那段时间，陈泽希和他的关系被公之于众。
陈泽希之前和我说，夏之光在艺考的时候就和他提过，要他永远都不要再那样做了，他说他是人，不是他的性工具，说到这的时候陈泽希眼眶好像变得有些红，他把烟头狠狠地摁桌子上，吐出一口缭绕的气，之光怎么可能是性工具呢，他语气里还是带着些痞气，听起来满不在乎，但是眼圈却越来越红，我们都知道，夏之光上了大学之后，可能就会逃离陈泽希，再也不受他的控制。
我开心的想跳起来下楼跑三圈再回来给他一拳，我希望夏之光永永远远的远离他，他那根东西再也别碰夏之光一下。
夏之光确实自由了一段时间，他考去上海，平常都不会回北京，陈泽希那段时间约过不少妹子，不过他和我说这帮女人的b还没有夏之光的嘴操起来带劲。
我以为他和夏之光畸形的关系会到此为止彻底结束，我高估陈泽希了。
5月份的时候夏之光和赵磊回北京和我们一起准备演唱会，我也从深圳赶回去，9个人聚在一起，陈泽希终于又见到夏之光。
那个时候的夏之光褪去了脸上的婴儿肥，向上生长的高挑又秀丽，五官像是雨后漫山遍野开出的花一样清隽漂亮，他的肩膀，颈项，腰肢，臀腿，全都脱了肉感绽出少年的骨感有力，对陈泽希来说，是致命的。
对我也是。
陈泽希对我说，他要真真正正的操他一顿，他说的详细生动，让我想杀了他。
他又说，如果我说出去，他就先操了我。当时他掐住我的肩膀，用力到我以为快脱臼，晚上洗澡的时候我照镜子，发现果然红了一片。
结果就在某次练习结束，所有人都回到宿舍，只少了陈泽希和夏之光，我就知道，这一天可算来了。
我告诉肖战和彭楚粤夏之光可能出事了，让他们和我一块去练习室找他，郭子凡听到也一块跟过去，当我们四个终于赶到练习室，门被紧锁着，我从上面的玻璃看到夏之光被他压在身子底下，眼泪不停的流，他的衣服被撕扯的又皱又烂，陈泽希光着上半身，而他裤子被褪了一半。
肖战和彭楚粤被吓得疯狂砸门，郭子凡眼睛瞪得血红，四处找椅子要砸玻璃，夏之光趁陈泽希愣神赶紧推开他穿裤子，陈泽希好像真的丢了理智，他没管外面的人，拽住夏之光脚踝就往回拖，肖战急得狂踹门，连骂了几句脏话，彭楚粤让我去找经纪人要钥匙，我离开之前看到郭子凡拿出手机好像要把一切录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为了留作证据。
等我带着经纪人回来的时候，练习室的门已经彻底废了，肖战和郭子凡把陈泽希压在地上用拳头不停的捶，一边捶一边又凶又狠的骂，陈泽希自暴自弃一般只躲不回击，彭楚粤则在一边安慰着哭的停不下来的夏之光。
场面真是滑稽又可笑。
理所当然的，陈泽希被约谈，肖战说要报警把他送进局子里，夏之光又一副无奈的样子说算了吧，还没等我们有什么反应，郭子凡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能不能别圣母了？如果今天我们不过去，你知道后果么？还是说你根本无所谓愿意献身？
夏之光被突如其来的教训委屈的又要哭，彭楚粤立马呵责郭子凡，然后问他，光光你说实话，陈泽希以前有没有这样对你过？
有啊，陈泽希反而抢先一步说，当然有，也有几十次了吧，他突然看向我，你说是吧嘉嘉？
所有人又转过来不可置信的看我，焉栩嘉你一直都知道？
不光嘉嘉知道，老谷啊，陆思恒啊，全都知道，怎么样，他们有一个告诉你们的么，他说着又瞥向我，眼里带着戏谑，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夏之光，他们之所以不说，不是因为怕我，是因为，他们也想对你这么做。
我一瞬间好像被扒了个精光，羞愧到无地自容。你放屁，我骂陈泽希，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是知道么，你看，你今天就把他们带来了。
之后好像是我扑上去要揍他，我们纠缠在一起又被人拉开，再后来，就是全团的人都知道了，龙丹妮也知道了，再后来，就是陈泽希被雪藏。
我们团好像顷刻间溃不成军，所有人都极力的压抑着愤怒，消极和低沉却病毒一般扩散开，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不可告人的情愫。龙丹妮撤了不少资源，只有练习在日复一日机械的继续着，我知道夏之光在极力的振作，我也知道所有人都在尽量忘记那件事，但它就像刺一样扎在每个人心里，我清楚的感受到夏之光对我的疏远，我们不可避免的分崩离析，未来一片渺茫。
那一段日子里我飞速的成长，原来从孩子到大人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可能一件事，一瞬间，一个眼神，一张脸。
他颓废的那段时间和谁也不说话，只是经常沉默，焦躁，我偶尔在忍不住偷看他的时候会碰巧和他对视，下一秒又迅速移开，我心跳的汹涌剧烈，又一阵寒意袭向全身，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神里的冰冷和疏离。
我当时以为他想让我走，后来才明白，他是想让我靠近的。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年末，18年最后一场演唱会，也可能是我们团，这个努力维持了快两年，马上柳暗花明却直接被拖进坟墓的男团，最后一场演唱会。
其实在那段时间我都尽量减少和他的接触和交流，我们俩的关系降入冰点达到了最僵局，我克制自己不去看他，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当他又站到台上，整个人跟着音乐用力扭动身体，他红色的头发像火焰一般飞腾，他的身体柔软又多情，他的神情诱惑又冷漠，我整个人被他拉入冰与火，神识摇摇欲坠，沉浸在他带来的海天盛筵。
我突然想，我好像根本没办法失去他，就算有一天这个团解散了，每个人都分开 ，即使我们分道扬镳，有的人销声匿迹，他不应该离开我，我绝对不能失去他。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夏之光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他说，没什么是亘古不变的，每个人都在长大，都在改变，没有人会停滞不前。我就站在他旁边，接过话筒，看着台下的灯海说，只要你们还在，我们都在这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飘忽着，结束的仓促。我注意到夏之光一个没忍住就流出泪来，这是在舞台上，我想，不然我一定要抱住他，死抱住他，对他说，别怕啊，只要你还在，我一直会在这里。
哪怕你不愿意。
最后所有人唱完那首情歌，随着漫天纷纷扬扬的彩色碎片，我们抱在一起，伍嘉成早就泣不成声，夏之光却反常的倔着不哭，肖战笑着在他耳边冲他喊，长大啦。
结束之后我一秒都不能再等，趁着乱把夏之光从全是人的后台拉出去，他刚才打鼓跳舞的时候太用力导致现在反而没什么力气，他被我拉着踉踉跄跄的跟着一路直到洗手间，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我推进最里面的隔间锁上门，再一个转身压到门板上，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堵上他的嘴。
我吻的太用力了，嘴唇磕碰到他的嘴唇，我能感受到他疼的在我身下轻颤，其实我也没好受到哪去，他唇肉太薄，反复舔舐啃咬也不过瘾，嘴唇又闭得太紧，我手没闲着稍微用力掐了下他的腰，他没忍住叫了一声，我顺着缝隙将舌头伸进去，我早就知道在爱人面前一切都会顺其自然，无师自通，就像这是我第一次和人接吻，却好像练习过无数次，而他明明和陈泽希吻过那么多次，却还像什么都没经历过一样。
果然他不爱我，我有些气急败坏的死死禁锢住他细瘦的腰，一边世界末日一般吻他，这句话在下一秒又得到他的证实。他用力推我，身体不断向后压着门板，他锤我的肩膀，头奋力的向一旁转想摆脱我，他就像被屠夫摁在手下的羊，明明危在旦夕，却还妄想逃离。
但绵羊这样只会更加激怒屠夫，而他只会更让我难过。
我的眼泪滴在他脸上的时候，他一瞬间停止了挣扎，就像绵羊终于断了气，我有时候真的一点都搞不懂他，他在下一秒双臂主动攀上我的背，轻轻的拍着，仿佛忘了是我在强吻他，他甚至想哄我。
我停止了对他的暴行，我承认我现在太丢人，明明受到侵犯的是他，却是我委屈的不行，明明被粗鲁对待到嘴唇都红肿的是他，哭的却是我。
嘉嘉，他甚至还那样叫我，像从前一样，我哭的更厉害，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流泪，我真的好久，好久都没听见他这么叫我了。
哥，我情不自禁的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脖颈里，我们俩衣服还没换，穿的还是舞台上的西装，我甚至觉得下一秒就可以穿着它走进教堂。我整个人死搂着他，用尽全力，以我平生最用力的深情。
我眼泪全蹭进他的衣服里，他愣了愣也没说什么，又轻又柔的拍我的背，他一只覆盖住我的脖颈，一只手从我肩颈处顺着脊椎一路滑下到腰间，他轻轻的揽了揽，嘉嘉，别哭了。
我当时已经全然失了理智，我只想把这几年来我全部的委屈，苦楚，我对他全部的依恋，我每日每夜的辗转反侧，我无数夜晚的难以入眠，我一切可怜的期盼和幻想，我的自我拉扯，纠结，我的痛苦，全都倾泻给他，我不想再一个人承担全部了，如果要结束这段感情，也要先发泄个痛快，再彻彻底底的断绝。
我记得那天我好像在一直说对不起，我说对不起，我不应该瞒了大家那么久让你一个人受委屈，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对不起喜欢你那么久，我偷偷看你，偷偷保存你的照片，我在背后盯着你，让你觉得恶心，我说对不起，我为了让你只看我一个人就从你身边抢走他们，我为了让你注意到我就故意和你反着来，我说对不起，我没办法为你做任何事，我太蠢了，我也很讨厌我自己，我又说，但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之光，我该怎么办啊，我求他，你可不可以别讨厌我啊，哥哥。
我说这么多，不过是在赌，我赌他心软慈悲，赌他不忍心，赌他的不舍得，我赌我们四年不多不少的情谊，赌他每次对我的容忍和笑意是藏着爱的。
他又轻轻拍了拍我，我了然，稍微忍住哭哽咽着放开他，我终于已经比他高了，看他的时候还要微微低头，他以前是垂眸看我，现在也要稍微抬起点头来，这样却显的更无辜，也更脆弱。
焉栩嘉，他神色还是疏离的，哑着嗓子叫我，整个人冰冷的不配他火红色的头发，他看向我的眼睛像藏在深蓝色海底的冰川，我看到冰川在消融。
我不会讨厌你，从来都不会，他语气极轻极轻，我不知道里面到底藏了多少叹息无奈，无法言说，但是，但是，他盯着我，一字一字的说，嘉嘉，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至此，我整个庞大又惨烈的维持了四年多的初恋，彻底宣告破产。
最后我们一前一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去，过了一会夏之光问，子凡呢，肖战说，他刚去上厕所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后来直到19年的3月份，他在上海上学，我在深圳读书，过年的时候我没忍住和他说了句新年快乐，他也回了我，新年快乐嘉嘉，回家见到弟弟了开心吧。
我们在微信里寒暄了几句，他问我期末考的怎么样，上了高中以后压力大不大，他嘱咐我好好学习，还分享他的生活，比如期末考试好难，赵磊演的音乐剧很棒，我们久违的像朋友一样聊天，他回消息很快，我忍不住想，他和学校里那些追求他的女生聊天的时候，是不是话也很多。
鬼使神差的，我突然问他，那你谈恋爱了么。
我看到对方正在输入中在上面的框里停留了好一会，我以为他会打很多字给我，或解释他没时间谈恋爱或者给我讲述他真的喜欢上的女生，我又等了一会，等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我，对面突然弹出来两个字，没有。
也是，他干嘛给我解释。
紧接着，他又发，嘉嘉，新的一年了，我们把过去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忘了，好不好。
不好，我在心里说，不好，不好，我忘不掉，夏之光，只要你还活着，只要我还能呼吸。
好啊，我最后却这么回他，哥哥，过去的都过去了，新的一年了，你和我都要更好。
